2024新年伊始，北京文艺广播《演艺群英会》节目把直播间搬到了北京人艺，主持人朱红、陈竞对人艺跨年大戏《张居正》的导演、主演冯远征进行了深度采访。

在开始正式采访之前，朱红给冯远征看了一张2007年他带着《一生有你》剧组来《演艺群英会》的合影，《演艺群英会》正是那年开播的。在2024年《演艺群英会》的第一期节目中，冯远征分享了《张居正》创排过程中他的心路历程。

九易其稿背后的故事

关于话剧《张居正》，有几个重要的时间点：2002年，享誉文坛的小说《张居正》问世，2005年斩获茅盾文学奖，同时由熊召政本人改编成电视剧《万历首辅张居正》，冯远征就是在出演剧中冯保一角时，向熊召政提出将小说改编成话剧的建议的。他说：“那天，他去探班，我们俩坐在横店的明清宫午门前，我说，张居正适合改编成话剧……”

2020年，熊召政开始动笔，前六稿的修改一直都是他和冯远征两人在沟通。冯导说：“熊召政老师是谦谦君子，他一稿一稿地改，这要是一般朋友早就拉黑了!”

最终，九易其稿的《张居正》话剧完全打破了原来小说的叙事结构，设置了三条线，一条现实空间和一条非现实空间，连接起历史与想象，跨越张居正生前、身后的生死两端、阴阳两界;还有一条是万历皇帝长大后和“小皇帝”时期的自己对话，把人物的内心情感更多地展现在舞台上。这是这部话剧和小说、电视剧的不同之处，也是戏剧舞台的魅力所在。

演员的服装重30多斤，

张居正“负重前行“

张居正死后是如何看待自己的一生的?这个问题给创作提供了巨大想象空间。

谈到非现实空间中的张居正，冯远征说：“我觉得他是在寻找。比如现实空间大家的衣服都很有厚重感，很华丽，很漂亮，重量有30多斤，到了非现实空间以后，所有人的衣服变得轻盈了、飘逸了，是特别美的那种纱质的感觉。只有张居正始终没有换，始终是他的那套官服……我觉得他想回去寻找，希望把改革进行到底。他说，我要回到官场，我要忍辱，我要负重，我可以不说真话，我可以说假话不脸红，但是我一定要实现理想，富国强兵，佐君利民……所以，这个戏不是在讲故事，讲的是人、是精神。”

化繁为简的舞台，

戏剧是艺术家间的碰撞

《张居正》的舞美设计常疆每次跟冯远征导演合作，设计方案常常是提交到第六稿时才能过关，被大家戏称为“常六稿”。关于这部戏的舞美设计，冯远征说：“常疆老师一开始信心地拿了两稿，我看完以后说你再想想， 他就知道我不满意。后来他就跟我聊，他说你到底想要什么?我说我不知道，其实不是我不知道，而是我希望我们是合作。包括服装造型设计、音乐都一样，我说你们一切都按照剧本来就行了，你们是艺术家，我说我们是艺术上的碰撞，而不是说你去完成我的一个想法。”

“我有一次跟常疆老师聊天，我说我小时候去故宫，太和殿能进去，我印象很深的是除了龙椅那个台阶上不去以外，那个大殿里我们可以随便跑，我还摸过那个紫檀的衣柜、景泰蓝的炉子，那个大柱子我一个人抱不过来，还有地上乌亮乌亮的金砖……后来他们正好去参观故宫，他回来就有感觉了，就形成了现在的8个柱子、3个龙椅这种化繁为简的舞台设计。我们中国的审美是大写意的审美，这可能是我们这个戏应该追求的。“

不完美改革家张居正

为什么舞台上要三个龙椅呢?冯远征说：“实际上象征着三个权利，太后的权力大，所以她的龙椅很高，也坐在中间，其次是小皇上的龙椅，特别小的是大皇上的龙椅。原因是因为小皇上小时候还自由一些，大了以后皇上反而特别拘束，也表现他内心的那种压抑。所以，这三种不同的高低错落，同时也是三个权力和它们地位的象征。”

在历史上，李太后、冯保、张居正组成了三足鼎立的铁三角，他们共同扶持了万历皇帝，扶持了万历新政。到了万历十年的时候，国库的库银从十年前的60万两增长到了2300多万两，拥有全世界2/3的银子，所以被称为“白银帝国”。

尽管张居正推行的“万历新政”取得了如此高的成就，但作为一个人，张居正并不完美，冯远征说：“他对小皇帝太过严苛了，小皇帝说错一个字他会当众呵斥，小皇帝说你干嘛要这么呵斥我，我毕竟是九五之尊。他说，就是因为你是九五之尊，所以没有犯错误的权利，你要做天下万民的表率。”

“他对小皇帝的压制，他的这种强势，对小皇帝的成长造成了伤害。所以小皇帝后来对他有一种恨之入骨的感觉，他后来才会有那么悲惨的结局……”

张居正自己的人生也有很多缺憾，正如熊召政为张居正写的一句话：“我当首辅是历史的选择，如果让我选择历史，我会去做一个好父亲、好丈夫、好儿子，过百姓一样的生活。”

北京人艺《张居正》的演出将持续到1月14日，欢迎大家走进首都剧场，观看这出“不一样的历史剧”。

1月1日《演艺群英会》节目中，还有更多冯远征老师分享的他的经历和有关《张居正》的心路历程，欢迎扫描下方二维码回听这期节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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